展,‘挤’字何来啊?”
琾彬洲笑道:“说起这个,我看要不是当年你们家抢先一步封了慕洲,并且立誓不参与晁都政事,女帝说不定连你们也得赶走。你没这么想过吗?”
霁慕白顿了顿,眼中一片赤诚,“狄染女帝在我心里,是最伟大的英雄。是她推翻了贵族专权、灵武集权等古制,带领静灵界真正崛起的。”
琾彬洲竟怀疑这是什么话术,这种话居然出自慕州人之口?越发忌惮了,但表面仍是温和,问:“恕我难以想象啊,那个年代的灵术资源全部掌握在贵族手中,狄染一介女流,出身草莽,究竟如何能够改天换地?”
霁慕白说:“灵术一直都被贵族垄断,狄染却天生就能感应灵子源流,是历史上第一个天赋者。人们把她的存在看作是天意感召,并且开始相信魂体力量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量源,是不应该被谁独享的。于是狄染很快就成为了一个象征,一枚火种。”
琾彬洲肃然不语。
“各国陆续出现叛军,百姓跟随狄染的号召揭竿而起。”霁慕白说:“彼时三家镇三国,相互制衡,虎视眈眈,都想争夺晁都帝位,搞得内乱不断。中央三国没人把狄染领导的反叛势力放在眼里,都是任其发展,只命当地国主自己解决,这才导致了三家败北啊。”
琾彬洲笑得有几分落寞,“据说女帝进驻轩辕塔前,曾御风登顶,一刀劈开了塔顶的外墙,还不让后人修缮,故意留下那么大一个豁口,再淋下红漆,就是要昭告天下,她虽出身草莽,照样能砍了那巨人的脖子。此后每一代总督坐在那四面漏风的执务室里,都能感受到当年狄染带起的那股飓风,它自四野刮来,摧枯拉朽……你不觉得可怕吗?”
霁慕白说:“可敬可畏。”
“桐月南渡,夜柏称臣,霁慕封州,茉雁饮恨。”琾彬洲说:“之后静灵界二十一位总督,没有一位出自四大家族。当世名震北陆的几大强者,也都不是权贵出身。现在这个世道,我们这些皇亲贵胄,在真正的强者眼中恐怕一钱不值吧?”
霁慕白有些不忍心地说:“不是强者,不敢妄言……不过智者审时度势,人的价值也不是绝对的。”
琾彬洲越说越是窝火,面上仍笑得云淡风轻:“你年纪轻轻,力量、胆识、资源,什么都有,未来不可限量。此行我感慨良多,受益匪浅,当真是没有白走一遭。感谢你今日陪我说这些,待我回去之后,咱们俩书信联系,如何?”
霁慕白嘴唇嚅嗫,竟有些激动,一不小心说了实话:“荣幸之至。”
琾彬洲笑道:“我还想去瀞和城外的周边城区转转,希望总督大人别嫌我烦,哈哈!”
他转身向山崖走去,霁慕白的目光跟随,只见斜阳透过树林,在琾彬洲肩膀上投下斑驳的金色光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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